(上回说到,白沧海紧随顾焱与朱瑾……)
见顾焱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,白沧海微胖的小脸也便松了下来,朝着朱瑾正欲说些什么时,却见朱瑾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,抬手将果果摄到怀里,在果果眼怀惊恐的情况下,随便拿了一个果子便往它嘴里硬塞,“来来来,姐姐请你吃果子!”
如此一来,见朱瑾没有与自己说话的欲望,他的脸便又耷拉了下来,撅了撅嘴,取了一双筷子,只顾闷头吃菜。
顾焱暗自叹了一口气,道,“你也别太难过了,等你与瑾儿相处时间久了……”
“她就能如从前一般待我吗?”白沧海眼怀希冀的打断道。
“等时日久了,你便能习惯了。”顾焱淡淡的回道。
“……”白沧海几乎是惊掉了筷子,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焱,不知说些什么才好,而朱瑾则是暗搓搓给顾焱树了一个大拇指,眼神中尽是雀跃,能让白沧海这厮吃瘪,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!紧接着吃东西的表情也雀跃了几分。
白沧海看见她这幅样子,气得鼻子都要歪了,差点想摔筷子走人,但这又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跟来的,如此一走,他日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?
顾焱淡淡一笑,孩子终究是孩子,正欲端起酒杯之时,却忽的听见远处嘈杂不堪的声音,似是杯盏破碎,椅子倒地的声响,其中还夹杂着喊骂之声,似是什么“无名剑客”“兄弟”之类的。
这喜来客栈的灵酒酿的不错,对低阶的修士有一定的洗髓易经之效,但修为浅薄的修士贸然喝下许多,也会如凡人一般醉酒。
客栈之前也出现过修士醉酒的情况,这喜来客栈的老板手下也供养了许多护卫,修为大多在炼气竟中后期,若是放在修仙界内来,自然是不够看的,但天墉城内禁止生事,喜来客栈醉酒闹事的人通常也修为也不会太高,有这几个护卫坐镇,倒也不会生出太多的事端。
但今日不知是怎地了,这一群护卫却只是将醉汉围住,并无一人上前动手,均是面露迟疑之色,客栈的东家也是满头大汗,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遭被破坏的桌椅和被惊扰的客人,强忍住滴血的心,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佯装镇定。
“哈哈!无名剑客是老子的兄弟,怕了吧?!有种来呀!哈哈哈!嗝……”
顾焱转过头去,只见数十个护卫将一个身材矮壮的醉汉团团围住,但并未动手,这醉汉修为约在炼气境后期,此刻正张狂的笑着,一脸的欠揍之色,护卫们也都握紧了双拳,面上带着气愤,若不是忌惮无名剑客的名号,他们早就给这张狂的汉子一点颜色瞧瞧!
顾焱正欲掐诀时,却见白沧海忽的腾身到了椅子上,手中的筷子朝着醉汉随意甩了过去,正好砰砰两声击中他的膝盖,顿时这醉汉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护卫们吓了一跳,但随后便轻声笑了起来,四周也有不少食客在低声嘲笑议论,时不时还给这醉汉送来一道目光,这醉汉先是疑惑,而后大怒,“是谁!”
话音未落,便见这醉汉被一团白光摄起,嗖的一声到了白沧海面前,只见白沧海单手将他摄起,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一般,其五指微微一握,便听见这醉汉的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,这汉子面色潮红,呼吸困难,此刻的酒也醒了大半,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,但仍不肯服软,“我是无名剑客的兄弟,你若是杀了我,不但天墉城的执事长老会来寻你麻烦,我大哥也不会放过你!”
白沧海迟疑了片刻,这汉子见此事有戏,正欲一鼓作气游说白沧海时,却见白沧海一歪头问道,“无名剑客是谁?”
顾焱也摇了摇头,这天墉城的势力盘根错节,他也不是面面俱到,无名剑客的名头他也没有听说过。
只见旁边的一位食客小心翼翼说道,“前辈,这无名剑客是天墉城的混混头子,城里的混混对他大多都极为信服,修为已臻混元境初期,据说他本是混元境后期,但有一次外出游历受到仇家重创,境界跌落到了初期,有他约束,这天墉城的混混也是安分不少,连夏总兵都对他客气三分!前辈可要慎重啊!”
却见白沧海不屑一顾的一笑,朝着醉汉道,“也不过是一条棘手一点的咸鱼而已,待我杀杀他的威风!”
若是放在平时,这种小打小闹根本入不了白沧海的眼,但如今是这醉汉自己撞到了枪口上,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。
随手将醉汉扔在了地上,问道,“这无名剑客如今身在何处?”
四周的食客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便七嘴八舌的说道,“天墉城西北角威远镖局左侧的一间二进二出的民居便是。”
“无名剑客向来深居简出,此刻应该在府中静修!”
……
白沧海回首看了一下朱瑾,只见这丫头仍是只顾吃喝,神情漠然不为所动,心中郁闷又多了几分,身形一抖化作一团白光遁去,眨眼睛便没了踪迹。
这客栈的食客修士们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,便都三三两两悄悄的跟了过去,醉汉也想浑水摸鱼,却见顾焱一挥手,一片金红色霞光涌出将其笼罩在内,顿时醉汉的身形便如冰坨子一般僵硬在原地,其思绪也被定格,脸上凝固着窃喜之色。
“瑾儿,你真的不跟去看看?”顾焱无奈的问道,虽说他们这些小辈只见有些“恩怨”,但朱雀一脉与白虎一脉乃是世交,若真出了什么意外,日后面上也说不过去。
只见朱瑾将筷子放下,猛灌了一口灵果榨成的汁,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嗝,看样子应是餍足了,她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,“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可不是花架子,有他们在不会有意外。”
其话锋一转,随手轻轻的将果果放在了地上,道,“不过嘛,我好歹与白沧海有上个几百年的交情,他去迎战,我怎么能不给面子,走了,咱们观战去!”
朱瑾小手一挥,甚是霸气,她瞥了醉汉一眼,道,“看来走之前还是需要解决一点问题的。”其屈指轻柔一弹,一点红光弹入了醉汉的眉心,这汉子身子一震,顿时恢复了正常,扑通一声栽倒在地,双眼之中尽是惊恐,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见朱瑾一个闪身到了其面前。
“从实说来,你与那无名剑客有何关系?但凡有半句虚言,嘿嘿……”说着,朱瑾周身腾起一圈金红色的火焰,四周的虚空都在微微扭曲。
见状,这汉子被吓得涕泪齐流,“前辈饶命!前辈饶命!小的只是一个混混,与无名剑客前辈并无半点关系!”
这汉子此刻心中也满是懊悔,平日里他借着无名剑客的威名招摇撞骗,扯大旗耍威风,虽说也有被识破的时候,但他为人圆滑至极,遇见胆小怯懦的便一个劲儿的糟践,踢到铁板的时候也便求个饶,倒也不会有人真的为难他,没想到今日却栽到了喜来客栈里!
朱瑾嗤笑了一声,“我还以为有多厉害,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!”随后周身的火焰化作虚无,随手一巴掌将这大汉给拍昏了过去,轻描淡写的对着那些护卫道,“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罢?”
于是乎,二人便被这些护卫和客栈老板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,待转身回到客栈,诸位护卫憋着火气,早已是摩拳擦掌……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