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中州大陆,天墉城。
与正愁眉不展的天机不同,天墉城的百姓的日子就过的惬意多了。
过着与以往同样的生活,平淡快乐,无所异常。
而在这临近正月的时节,每家每户的门上也开始挂起了红灯笼,红润满城的颜色,一派喜庆。
但与之相对的,却是总督衙门中那一片愁云惨淡。
夏总兵一遍遍审视着桌上的案件,这些不曾流露在天墉城平民口中的事件,却将整个总督衙门弄了个鸡犬不宁。
“报~”一名差役从外疾步踏进大殿,“总兵大人,门外有一道人求见。”
“道人?”夏总兵将目光转向这报门的差役,本就烦躁的心里,被这一惊扰更是怒火中烧,“区区道人,也来惊扰,自领三十棍刑,下去吧。”
夏总兵本就不是道门中人,不似陈唐李总兵那般原本就是修道之人,因此对于道者并不是多有敬意。
“大人!”那差役脸色却是变了,慌忙之间说道,“那道人说是知总兵大人所恼之事,特来解忧,我才敢来报,大人明鉴。”
“知我所忧?”夏总兵听得一怔,正待言语,却忽听大殿门口传来一陌生的歌声。
“洞天福地修元魂,神游九天在凌霄。修得金丹炼神体,不若游戏在渔岛。”
“总兵大人,贫道稽首了。”一名八卦袍裹身的道人忽得出现在大殿门口。
“道长有礼了,却不知道长前来所谓何事?”夏总兵捺住心中烦闷,向那道人问询。
“前日贫道闲来无事,忽得心血来潮,又观星辰夜乱,惊觉中州有变,又闻城中失安,此行,特来与总兵大人解忧。”那道人言道。
“道长若果能替夏某解难,自是甚好,奈何如今线索全无,何从解起?”夏总兵叹道。
那道人笑然:“难否?总兵大人只知狱中犯人失踪,城中寥民失迹,却不知万事早有天意。”
“道长却又是何意?”夏总兵不解。
那道人仰天一笑,摆手道:“天机之中有天机,得解时候自然解。总兵大人,贫道只有只一言相奉:此间之事,系却妖魔之道,总兵大人不必多劳挂心,几日后,自有相关人士登门造访,解此间事由。那时,烦劳总兵大人将此物交与那人。”
道人从道袍中取出一粒晶莹璀璨的宝珠,怎样形容?
非石非玉亦非金,光华内蕴千万重。
玄深奥妙无穷尽,犹似乾坤藏其中。
道人伸手一托,宝珠悬空飞至夏总兵桌前。
此等道术,虽在道门中不足称道,但在夏总兵看来却是玄妙至极。
见宝珠徐徐飞来,夏总兵忙伸手去接,唯恐宝珠失落在地,但就在接过宝珠后,夏总兵却猛然惊觉,眼前那道人竟是不见了!
“自逍遥来逍遥去,谁识东海有仙境。炼道何须锁神灵,道之成道在心静。”
歌声渐远,徐徐消泯。
“道长可留名姓!”夏总兵在府内大呼。
“三教之外一散修,身留东海点明路。总兵若是有事,可来东海渔村寻我柳如尘。”
……
再说多闻道人。
且说别了天机之后,多闻一心想着天机临别时的那几句话语,不觉时已至轩辕庙中。
轩辕庙乃是天墉城外一荒地,止有一间破败草庙,前不临村后不着店,更有山精妖魅出没,是以轩辕庙近乎是凡人之禁地。
陆压真人,便在那破败草庙之前。
这日,也正是陆压真人九九炼神归一日的最后一日。
日中而立之时,也正是陆压真人神魂归一时,得以从修炼之中转醒过来。
陆压心中一动,掐指一算,皱眉道:“今正好是八十有一日,合该那多闻来寻我。”
忽见庙中一缕红光拔地而起,冲天而去。
陆压脸上变色,怒道:“孽畜,安敢背信于我!”
于是,陆压催起五行遁术,朝红光升腾的地方而来。
话说多闻来到轩辕庙后,本欲是寻那陆压真人而来,谁料途中被几只小妖拦路要吃他,多闻好歹也曾在修仙门下炼过,寻常小妖也奈何不得他,但就在多闻驱走这几只拦路小妖后,却又来了一只大妖。
这妖生的奇怪,鳞甲披身,浅蓝身色,长一张血盆大口,獠牙闪烁寒光,双目并在脸的两侧,如鱼怪一般。
这妖一现身,便大叱多闻道:“何处来的贼道,竟敢欺吾门下小妖,看打!”
说着,一把三叉戟便往多闻身上招呼去。
多闻如何说也是修炼者,道步频移间,将那鱼怪的攻击尽数避了开去。
鱼怪越打越怒,谓之多闻:“贼道,有胆莫躲!”
多闻不去理会,只是在移形换影间在手里捏出法诀。
“气煞我也!贼道,看招!”那鱼怪盛怒之下,三叉戟指天一戟,登时天昏地暗,多闻忽然感觉到身周的气氛分然古怪。
“且看我招来北海水治你!”
说罢,多闻身周四方豁然腾起四道升天水柱,而后水柱间分出一条栏杆与另一条水柱相连,如此如此,将多闻牢牢锁在其中,而那四道水柱更在徐徐收拢。
此时,多闻的法印也正好成了,一道红光从他身上直入云霄,护体红光阻着那逐渐四道水柱合成一柱。
此时的多闻却是前进不得,后退不得,正是:
本欲寻真救苍生,不知祸乱已生根。为灭灾火往辕庙,哪知鱼精应劫生。不知多闻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